秦书的办公室在顶层。

一百八十度的落地窗看下去整个城市像匍匐的巨兽，而她就是驯兽师。

江澈推开那扇沉重的胡桃木门时没有敲。

他就是要让秦书不高兴。

“出去。”

秦书头都没抬，声音跟她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一样，冰冷精准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。

她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白色西装，长发挽起，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。那张被时尚杂志称为“年度最冷艳面孔”的脸上，此刻只有专注。

江澈没动。

他闲庭信步地走到她对面，大喇喇地坐下，双腿交叠，露出一截紧实的小腿线条。

“秦总，我们的合同里可没写我不能来公司找你。”

秦书终于抬眼，目光像手术刀，精准地落在他脸上。“合同第三页第七条：乙方不得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，进入甲方的私人及工作空间。违约金，五十万。”

江澈笑了，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。“原来秦总你都记得这么清楚？我还以为你只记得每月一号给我打钱。”

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，撕开糖纸，***嘴里。动作熟练，带着几分少年气的痞坏。这是他故意保留的习惯，用来消解秦书身上那种令人窒息的精英感。

“我不喜欢吃糖。”秦书说。

“我知道，”江澈含糊地回答，舌尖顶着糖果，让它在口腔里发出轻微的磕碰声，“你喜欢的东西太贵，比如权力，比如绝对掌控。我玩不起，只能玩玩这个。”

办公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。

只有江澈偶尔***糖果发出的细微声响，和秦书手中钢笔划过文件的沙沙声。

像一场无声的对峙。

最终，还是秦书先开了口。“你来做什么？”

“来提醒你，”江澈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，像拿着一把小锤子，轻轻敲了敲桌面，“今天是我‘入职’三个月的纪念日。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，你可以对我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。我猜，你忘了。”

秦书的动作顿了顿，她终于把笔放下。

“我没忘，”她看着他，眼神里是一种让江澈捉摸不透的审视，“所以，你的要求是什么？”

“不是我的要求，是你的。是你对我提要求，”江澈纠正道，身体前倾，双手撑在桌面上，近乎于一种侵略的姿态，“秦总，包养我也三个月了，你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。你不觉得亏吗？还是说，你的癖好就是这么别致——喜欢听一个男人每天在你面前说些不着四六的骚话，然后为这些话付费？”

这是他一直想问的问题。

秦书，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女人，年轻漂亮，手握亿万资产的商业帝国。她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种畸形的关系？

她每月付给他一笔足够让普通人奋斗十年的钱。

交换的条件匪夷所思。

一，他要随叫随到，陪她出席任何场合，扮演她完美的男伴。

二，他要住在她指定的公寓里，接受她的一切安排。

三，也是最重要的一条：他们之间，禁止任何形式的身体接触。

江澈一开始以为这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，后来发现，秦书是认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