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厌辞脑子嗡鸣一声，有一瞬的空白。
而记者还在追问：“姜婉女士名下姜氏集团的股份已经变更，她的丈夫沈厌辞分文未得，是否来自她的遗嘱？！”
台上，姜氏的发言人回道：“根据姜婉总裁的遗嘱，她的总裁职位及手上所有股权都移交给自己的母亲姜夫人……”
沈厌辞像听不懂似的，越过人群打断道：“你们在说什么？什么遗嘱？让姜婉立刻出来见我。”
他寒冰一般的脸合着他那冷沉至极的声音，让现场顷刻间安静下来。
不过只一霎，记者们又开始窃窃私语道：“沈厌辞沈总不是姜婉的丈夫吗？居然连今天是姜女士的讣告发布会都不知道？”
“一直有传闻说两人离婚了，难道是真的？”
那一句句话清晰地传入沈厌辞耳中，让他胸腔像是进了水一般窒息。
旁边有人小声提醒：“沈总，姜婉女士于昨天下午四点零八分在医院因病过世……”
沈厌辞只觉得世界像是在一瞬间都天旋地转起来。
“不可能！”他眼眸赤红地打断。
定了定神，他神色冷冽地看向姜夫人，森然质问：“姜婉给了你什么好处，让你不惜陪着她演这么一场大戏？”
姜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显见的憔悴，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。
听见这话，她怒斥道：“沈厌辞你在说什么混账话，我会拿我女儿的死来开玩笑吗？”
“今天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，姜婉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书，以后她跟你沈家再没有半分关系。”
姜夫人眼眶通红，眼中悲恸与仇恨交织。
“她临死前让我转告你，恭喜沈总，即将喜得贵子，得偿所愿！”
沈厌辞愣了愣，冷笑一声：“果然是跟我赌气，你转告姜婉，她要是再玩下去，我不介意让她知道什么叫一无所有。”
姜夫人气得一晃，不住喘着粗气。
她咬牙道：“三天后就是姜婉的出殡日，诚邀沈总出席，送我那薄命的女儿……最后一程。”
沈厌辞攥紧手，毫无血色的唇勾起：“好，我一定准时到！”
若是姜婉没死，他会让她知道，什么叫生不如死。
说完这句，沈厌辞转身往外走去，比之任何时候都要沉静冷寂。
只是在走出姜氏大门时，明明前面空无遮拦，所有人却都清晰地看见他踉跄了一下。
下一秒，他又挺直了背脊，沉稳而矜贵。
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少沈厌辞。
……
南城。
一家医院内，一个瘦弱苍白的女子猛地睁开眼睛。
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冰冷刺目的白，鼻尖传来消毒水的味道。
下一刻，头痛欲裂的感觉传来，她抬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。
待那痛意稍散，失去意识前的最后记忆回归。
姜婉猛地瞪大眼，她居然还活着？
那她的女儿呢？还有姜夫人？
她嘶哑着嗓音唤道：“妈，妈……”
许久，无人应声。
她挣扎着起身下床，却猛地脚一软跪倒在地。
疼痛传来，她轻吸一口气微微偏过头。
眼眸撞入一面镜子，蓦地，姜婉僵在原地。
一股寒意从她背脊处升起，让她整个人都不禁发起抖来。
那镜子里分明，不是她的脸。
这时，外面突然有脚步声和交谈声传来。
“你看新闻了吗？今天沈氏总裁沈厌辞和姜家姜夫人的夺女案再次开庭，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个结果，话说这桩官司都快打了三年了吧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