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广告版本的小说推荐《唯念云安》,综合评价五颗星,主人公有许落落沈云安,是作者“许落落独家出品的,小说简介:我是被作为礼物送到太子府的。无他,只因为许落落在成婚前夜突然悔婚,而我又恰巧与她有七分相似。可我却从无怨言,甚至心甘情愿无名无分地跟了季宴礼三年。世人皆知我爱惨了他。可后来季宴礼功成名就想与我共享欢乐之时,我却将一柄匕首直接捅入他的心口。季宴礼目眦欲裂。他这才明白,这多年相伴,我都是只是为了替沈云安报仇而已。......
小说叫做《唯念云安》是“许落落”的小说。内容精选:转身之时,我将手中药物洒在许落落的身上,她立刻悠悠转醒。我冲着她漏出一个挑衅的笑容,她便有如疯了般捡起地上的匕首,直直地朝我冲了过来。她想要让我替侯夫人偿命。可惜啊,许落落还没来得及碰到我的衣角,便被季宴礼命人在嘴里塞满破布拖了出去...
唯念云安 在线试读
季宴礼小心翼翼地将我从地上扶起。
他瞧着我的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心疼与复杂,全然不顾刚才亲眼目睹自己母亲被心爱之人所杀,早已泪流满面的许落落。
甚至他嫌弃许落落悲痛的惨叫声刺耳,直接抬手打晕了她。
季宴礼急不可耐地让府医替我诊脉,得到了我确有身孕的消息。
我捏着袖中可以改变人脉象的药,无声地松了一口气。
我执意要走,季宴礼也不敢再轻举妄动,只得妥协让我先行离开医馆。
转身之时,我将手中药物洒在许落落的身上,她立刻悠悠转醒。
我冲着她漏出一个挑衅的笑容,她便有如疯了般捡起地上的匕首,直直地朝我冲了过来。
她想要让我替侯夫人偿命。
可惜啊,许落落还没来得及碰到我的衣角,便被季宴礼命人在嘴里塞满破布拖了出去。
自我身后传来许落落的呜咽声。
我不禁勾了勾唇角,无声地笑了起来。
许落落,所爱之人亲眼死在自己眼前的感觉,痛吗?
7.
我刚进侯府,就有茶盏向我砸来,滚烫的茶水尽数溅在我的衣裙上。
父亲怒斥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,「孽障!」
「你怎么敢欺负你妹妹,怎么敢和太子殿下叫板,你是想连累我们整个尚书府吗?」
「你现在就给我滚到太子府去,要不然,你娘的命也别要了。」
我歪了歪头,三年前我在许落落的脚下磕了无数次头,直到她觉得无趣,我才得以带着沈云安的尸体离开侯府。
可刚安葬好沈云安,我就被家丁抓回府里,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所谓的父亲。
刚一见面,他就要将我当做礼物送去太子府,只为平息季宴礼的怒火。
我誓死不从,甚至不惜划烂这张脸。
可他们却以我母亲的性命和沈云安的墓穴相威胁,逼着我进了太子府。
三年间我每次回府,都只能隔着屏风远远地瞧母亲一眼。
可最近几月,无论我何时回来,父亲都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,我再也没有见过母亲一面。
我踩过碎裂的瓷片,恭声道,「那就请父亲许我见见母亲。」
父亲面色铁青,似是被我的忤逆气的不轻,甩着衣袖愤然离去。
或许是因为有季宴礼的授意,父亲再不喜我,也变得对我事无巨细,面面周到起来。
他时常在我面前提起季宴礼的好。
城西街道上千金难买的栗子酥,季宴礼屈尊降贵,天不亮就亲自去排队。
我爱听戏,于是南街那边无论何时新出的话本子,总会有第一份送到我的手里。
北道上数不尽的锦罗绸缎,我比宫里进贡所得的还要华丽。
只要我喜欢什么,季宴礼都尽数为我弄来。
可每次我都把这些东西丢出去,也次次回绝了季宴礼想见我的请求。
8.
此后几日,父亲日日都来我的房中劝我。
听婢女说,季宴礼在朝堂上不停地给父亲施压,让他尽快想到办法让我心甘情愿回到太子府。
可不管他如何说,我都只有一个要求,「我要见母亲。」
父亲被逼的紧了,终于在这日清晨松口。
我隔着薄薄的纱帐,一把握住母亲瘦骨嶙峋的双手。
母亲沙哑的声音自我耳畔响起,「默默。」
只这一声,就让我落了泪。
母亲张了张嘴,眼神不断扫向我的身后。
我立刻会意,冷声请父亲出去。
父亲狠厉地扫了母亲一眼,威胁几句才出了房门。
我一把抱住母亲,「娘,待会儿您就装成急症发作的模样,女儿有办法让父亲送您出去看诊。等出了侯府,自会有人接应您。」
母亲握着我的手捏得更紧,「那你呢?」
我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,「女儿随后就到。」
母亲定定地瞧着我,半晌才应了一声好。
我松了口气,正想转身出去安排,母亲却拽住了我的衣袖。
她面露不忍,却还是一字一句地告诉我,「这几年夫人时常来我房中炫耀太子对许落落的种种疼惜,这才让我知晓当时落在安儿身上致死的那几棍,是太子打下来的。」
我浑浑噩噩的听着,仿若看到了当时的场景。
当日季宴礼是翻窗进的许落落院子与她私会,因而除了他们几人,再无人知晓这件事情。
沈云安被压在地上,背上早已被打得皮开肉绽,却愣是咬着牙不肯发出一丝声响。
季宴礼挑了挑眉,起身接过小厮手中的铁棍,嗤笑道,「让我瞧瞧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。」
他一下一下地砸在沈云安的身上,直到骨头寸寸碎裂,沈云安趴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,季宴礼这才作罢。
他转过身轻嗤了一声不过如此,随后便继续与许落落饮酒作乐。
母亲出声唤我,我这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。
我瞧向同样满脸泪痕的母亲,细细地与她叮咛了许多,才起身离开了房间。
可我刚出院门,身后便骤然燃起熊熊烈火。
我不可置信地转过身,只瞧见浓烈的火舌席卷了整个房间。
我拍着屋门,声嘶力竭地唤着母亲,却再无任何回应。
整座屋子一瞬间化为灰烬。
我颤巍巍地打开母亲刚刚递给我的手帕,里面是用鲜血染就的血迹。
「默默吾儿,此前娘不愿你身处仇恨之中,才没将安儿身死的全部真相告诉你。可娘知你如今所想,不过与侯府众人玉石俱焚。娘已病入膏肓,不愿再拖累我儿,今日离去,我儿也不必伤怀,哪怕是为了等到报仇雪恨的那日,也要好好活下去。」
一口鲜血自我口中喷出,覆盖了手帕上原本的字迹。
我陷入了无意识的昏迷,等我醒来之时已然身处太子府之中了。
9.
房间内温暖如春,季宴礼满脸憔悴地依在我的榻边小憩,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不放。
我抽了抽手,他便立刻醒了过来,吩咐人拿来一碗煨得正好的燕窝,殷勤地递向我的嘴边。
我冷眼瞧着他,抬手把碗打翻。
季宴礼也不恼,只吩咐人又端上来一碗,执意要让我喝下。
我抬起头,嘶吼着让他滚。
眼泪顺着我脸颊旁结痂的伤口处流下,显得我愈发楚楚可怜。
季宴礼眼底涌动着怒气,「许默,你究竟想怎样?」
我松开紧握的手,狠狠地给了季宴礼一个耳光,「许落落不满于我入了太子府,因此便日日折辱于娘,才让她的身体发展成如今这般药石无医的地步。可我入太子府,是谁的意思?」
季宴礼的面色在一瞬之间变得惨白。
当日许落落不愿嫁,季宴礼颜面尽失,却也不愿迁怒于许落落,才随意要了我这个庶女。
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,侯府会这么轻易地就送了我过来。
我和季宴礼在沉默中对视了许久,他终归是先受不住,离开了我的房内。
季宴礼前脚刚走,后脚许落落就来了我的房中。
她怨毒地盯着我,叫嚣着要为她母亲报仇。
许落落从袖中抽出皮鞭就想打在我的身上。
我抬手接住,将皮鞭狠狠地抽在许落落的脊背上,将她加注在沈云安身上的痛苦尽数还给了她。
可我仍然疑惑,「许落落,沈云安与你无冤无仇,你为何执意要他的性命?」
许落落听了我的话怔了一瞬,下一秒便放声笑了起来。
她的声音里带着决绝恨意,「许默,你这么卑贱的血脉,凭什么占了长女的位置不放。那本该是属于我的东西。沈云安处处护着你,那就是与我作对。既然如此,他就该死。许默,你记住,沈云安就是因为你才死的!」
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往下滚落,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。
你看,就仅仅是因为这样简单的缘由。
因为嫉妒成性,因为沈云安对我好,他们便容不下他了。
许落落抓住机会猛然起身,从袖中抽出匕首就朝着我刺了过来。
我不躲不闪,任由许落落将匕首捅入我的腹部。
血迹在我身下晕染开来,活像开遍满地的罂粟。
听着屋外混乱的脚步声逐渐清晰,我这才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眼。
迷迷糊糊间,有人抓住了我的手,有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,砸的我手背发烫。
我动了动眼皮,缓缓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眼底乌青,头发凌乱的季宴礼。
他见我醒来,直接将我拥入怀中,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。
跪满一地的府医瑟瑟发抖,嗓音发颤地告诉我孩子已经没有了。
我听不进去任何解释,发疯般砸碎了屋里所有的摆设,将他们尽数赶出了房门。
10.
深夜,我窝在被中掩面抽泣。
婢女从桌上惊醒,手足无措地点燃了烛火。
她轻抚我的后背,轻声询问我发生了何事。
我掀开被褥,再也不加掩饰地嚎啕大哭。
我拽着婢女的手摸向我的肚子,「为什么?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?娘离开我了,现在连孩子也没能保住。鸢尾,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?」
黑暗中,有个人影再也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季宴礼直直地冲向我的床边,他唇色惨白。
我瞧着他,仿若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扑进季宴礼的怀里。
我不停地哭诉着,似乎要将这几年的委屈与痛楚尽数宣泄出来。
「殿下,我们的孩子没有了。」
「殿下,那日我在医馆里说的话都是为了气你而已,我气你不信我。难道三年的朝夕相处,还比不上许落落的三言两语吗?」
「殿下,你为什么不信我?」
季宴礼不由自主地将我搂的更紧,眼神闪躲,「我知你难过,可落落毕竟于我有救命之恩。那年冬日我失足落水,是她拼了性命才将我救了上来。我不能要她性命。」
我倚在他的怀中瞪大了双眼,「殿下说的,可是六年前的除夕之夜?」
我细细地说着那晚的经过,细枝末节,无一不明。
季宴礼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白。
他双手死死地握住被褥,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恨意,「她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。」
第二日,许落落就被马不停蹄地送进了京兆府的大牢之中。
我提出想见她一面,季宴礼欣然应允。
11.
短短几日的光景,许落落便被折磨地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块儿好肉,面容消瘦,竟连头发都花白了。
见到我时,她两眼满是骇人的目光,「怎么是你?殿下呢?」
我看着她笑得温柔,「你真的以为季宴礼还想见你吗?」
许落落眼中的光芒一瞬间变得暗淡,声嘶力竭道,「我是殿下的救命恩人,他还欠了我我娘一条性命,他怎么可能不愿意见我?他爱我入骨!」
我抬起手,一个响亮的耳光在牢房中响起,落在许落落的左颊上。
她被我扇倒在地,脸颊高高肿起,却还是犹如疯魔了般不停哭诉。
我用手绢擦了擦手,从容道,「妹妹健忘,怕是早就已经不记得,你曾经最爱将我带在身侧使唤。你有什么东西是我不清楚的呢?」
四目相对间,许落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?
我顶替了她的位置,做了季宴礼的救命恩人。
我从袖中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,毫不留情地扎透了许落落的手掌,耳边满是骨头与刀刃相撞时发出的摩擦声。
许落落痛哭出声,可我只想瞧瞧她的骨头到底有多硬。
我嫌弃许落落聒噪,手起刀落直接割下了她的舌头。
我用药为许落落续命,一寸一寸地打断了她的脊梁,看着她趴在我的脚下求饶。
我抹了一把溅到我脸上的血,轻嗤了一声不过如此。
等到季宴礼来到牢房之时,许落落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。
12.
与季宴礼一同来的,还有我父亲。
许落落一瞧见父亲,就挣扎着往他的脚边爬去。
父亲跑过去扶起许落落,怒不可遏地盯着我,「逆女,你怎么能对你妹妹下如此重的手!」
可再也没有人能够让我对着他委曲求全。
我瞧着他手中攥着的那张薄薄的卖身契,一把扯过来撕的粉碎。
从此以后,我与侯府再无半点关系。有的,只是不死不休的仇怨。
许侯气的面色发颤,季宴礼轻飘飘地晲了他一眼,「许侯,别忘了你我的约定。」
季宴礼领着我走到许落落的身侧。
许落落一瞧见季宴礼,蓦地就红了双眼。
她张了张嘴,无声地祈求着季宴礼。
可季宴礼看都不看许落落一眼,抽出腰间佩剑,眼都不眨地刺进许落落的身体里。
许落落连呜咽都没有就断了气。
瞧瞧,这就是季宴礼曾经口口声声最爱的女人。
他讨好似的低头看我,「默默,我替你报仇了。」
我嘴角噙起一抹笑意,转头看向角落里早就已经面色发白的许侯。
许侯额角溢出冷汗,再也不敢提许落落的事情,行了一礼后便着急忙慌地跑掉了。
季宴礼从身后将我拥在怀中,「你放心,等再过些时日,许侯也随你处置。」
我笑着应好。
13.
这几个月以来,季宴礼整日里都早出晚归。
可不管多晚回来,他都要来我房中休息。
我怜惜他平日劳累,亲自去学了滋补的药膳,每天都变着花样地炖给他喝。
每次将药膳递给季宴礼前,我都要先尝一口,直到确定温度合适才递给他喝。
季宴礼每每都一饮而尽,他温情地拉住我的手,说有我是他此生之幸。
他紧紧地将我揽入怀中,许我无比灿烂的以后。
「默默,我要让你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,与我携手站在最高处,荣华一生。」
我轻笑一声,并不言语。
因为许默,从头到尾都只想做沈云安的妻子,从无其他祈愿。
可惜,这个愿望永远都实现不了了。
可能是连日以来太过操劳的缘故,季宴礼对许多事情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,稍微劳累些便头痛欲裂难以入眠。
他渐渐将一些东西尽数交给我打理。
许是皇帝也察觉出了季宴礼的异常,便下旨让他待在太子府里好生歇息。
恰好这时,宫中却突然传出皇帝有废太子的意思。
所有皇子都蠢蠢而动,妄图取而代之。
今年隆冬,宫中递出消息,声称皇帝的身体越发孱弱,可圣旨上传位的人选却迟迟未定。
季宴礼急着派人打听,却得知皇帝的房中还放着一本废太子的诏书,现下就只剩盖印了。
朝中局势越来越剑拔弩张,季宴礼直接就慌了神。
这夜他突然从我手中要走了兵符,大肆调集兵马,特意告知我待在府内等他归来,我便什么都懂了。
我点点头,笑着祝他凯旋。
在季宴礼看不到的地方,一只信鸽隐匿在夜色中越飞越远。
我瞧着眼前快要修剪好的花枝,将最后一支拦腰斩断。
房门很快就被人敲响,有宫人恭敬走进来,请我入宫。
宫内人人都面带仓惶地四处奔走,皇帝所居的殿阁前更是围满士兵。
季宴礼端坐在皇位之上。
瞧见我来,他笑着向我炫耀着如今的局势,「娇娇,今夜过后,你便是皇后了。」
我轻笑了下,朝着季宴礼靠近几步。
他虔诚地拉住我的手,想带我走于皇位之上。
我却突然开口,「殿下,你真的赢了吗?」
季宴礼面上一滞,不可置信地朝下看去。
胸口处,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然插入大半。
与此同时,有暗门被缓缓推开。
皇帝从门内缓缓走入,脸上是无尽的失望与愤怒。
而本来拥护季宴礼的人也都尽数走到皇帝身后高呼万岁。
我歪了歪头,冲着满脸疑惑的季宴礼轻笑了下,「殿下,您该为沈云安偿命。」
季宴礼瞧着我,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「默默,你以为将我的行动透露给父皇,我便会输吗?」
季宴礼抽出胸口的匕首,带出一片血痕。
可他却并不在意,只轻轻地拍了拍手,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得意之色。
我瞧着他偏了偏脑袋,自我身后被压出来一人。
季宴礼不可置信地瞧着眼前被压在地上的许侯。
14.
凭着许侯对许落落自小的宠爱,怎么可能在亲眼见到爱女被杀而无动于衷呢?
除非有人许了他更高的利益。
从龙之功的诱惑,足以让许侯赌上全部身家拼死一搏。
因而从一开始,我递给陛下的书信里就提醒他要小心防范许侯。
季宴礼还想再垂死挣扎,却突然从口中呕出一口鲜血,直接昏死了过去。
陛下看也没看他一眼,直接命人将季宴礼丢进了牢房里。
与他一起谋反的一干人等,则全部都被斩首示众,株连九族不留活口。
其中自然也包括许侯。
他满脸不甘,在看到我出现在刑场时,还企图让我顾念父女之情带他逃出生天。
我一脚踢开他,从侍卫手中接过大刀。
我伏在许侯耳侧阴恻恻道,「我来送您上路。」
许侯猛地后退几步,转身想逃。
我没再给他机会,手起刀落,一抹温热的血液溅在我的脸上,他的头颅在空中划过掉在墙角,被早就急不可耐的野狗叼走。
而他的尸体,则被拉下去丢到了某个不知名的乱葬岗里。
我想这样,应该足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了。
15.
我特意求了圣上去牢狱里探望季宴礼。
他手脚都被绑住,寒冬腊月间却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囚衣,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里。
甫一见我,他便如疯了般扑了过来,求我喂他吃一口药膳。
我笑了,「殿下别着急啊,没想到您对这种毒药还会上瘾呢。」
季宴礼一怔,想起来吃了药膳的种种,才终于明白那里边都添了什么。
他声嘶力竭,「你不是也吃了吗?」
季宴礼突然变了脸色,「你居然用自己的命算计我!许默,那个沈云安究竟有哪里好,不过是个贱民而已,也值得你拼上性命为他报仇?」
我一脚踹在季宴礼的胸口,一下又一下,看着他从口中溢出鲜血,这才觉得解气。
我掐着季宴礼的脸抬起头,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,「殿下您高高在上,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贱民为了活着都要付出些什么代价呢?」
我抬起头,仿若又看见沈云安兴冲冲地奔向我的身侧,小心翼翼地怀中掏出银子欢喜道,「默默,我就快攒够银子了。等我把你赎出来,我就带你和伯母走好不好?我们找一个人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,过属于自己的安稳日子。」
一行清泪从我眼角滑落,我将匕首握在手中,一片一片地挑开季宴礼的指甲。
不一会儿,血淋淋的指甲便散落满地。
「差一步,只差一步,我就可以出了这牢笼。是你将我困在这里一生一世,还亲手杀了我最爱的人,我怎么能不恨你!」
我将匕首刺入季宴礼的脖颈,血液瞬间喷涌如柱。
我手起刀落,在季宴礼身上扎了十几下。
如今,我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火折子。
季宴礼面露惊恐,朝着门口的方向爬去,在他身后蜿蜒出一道血痕。
我轻易就把他拽了回来。
我附在季宴礼耳边低语,「殿下,您连沈云安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。」
随后,我手里的火折子便跌落在了季宴礼的身上,火焰一点一点地将他吞噬。
我来到沈云安的墓前,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。
抬头间,仿若又看见满脸通红的少年,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,「默默,给我个机会,让我照顾你,可好?」
我微笑点头,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沈云安,我心悦你。若有来世,我一定不顾一切地奔向你。
番外「季宴礼视角」
16.
我是季宴礼,从生下来开始便被立为太子,享受无比尊容。
可是生于皇家就免不了尔虞我诈。
那日我被兄弟设计推入水中之时,是许落落救下了我。
只那一眼,我就把她记在了心里。
于是我不顾侯府日渐没落,说服母后执意要娶她入太子府为正妃。
我瞧出来她不喜欢那个沈云安,便打死了他只为搏许落落一笑。
毕竟是个无足轻重的人,死了便死了。
可是许落落却三番两次地和我闹脾气,时不时便提起救命之恩,让我莫名地感到厌烦。
可这毕竟是我为数不多接触到的温情,所以我还是事事顺着许落落的心意。
可她却变本加厉,甚至在新婚前夜与我置气不肯出嫁,十足十地落了我的面子。
可总归是有人要嫁过来的。
为了气许落落,我想起她好像与她的姐姐许默容貌相似,于是我便点了许默入府。
真是像啊。
同样的一张脸,许落落骄横跋扈,而许默却温柔小意,处处为我着想。
甚至在一次刺杀之中,许默见我有难,竟然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我的身前。
瞧着她身上汩汩流出的鲜血,我竟然怕她就这样死去。
等我回过神来,才惊觉自己已经爱上了她。
还没来得及细想,许落落就来太子府找到了我。
她哭得梨花带雨地说自己知错了,想要和我重归于好。
可我瞧着她的模样,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许默的脸。
我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许落落。
不待我开口,许落落却突然凑到我的耳边,告诉我许默其实另有意中人。
她附在我的耳边蛊惑道,「殿下,您娶了我,便可知是真是假了。」
于是我便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。
在我瞧见许默进入那个医馆之时,我心中却没由来地泛起一丝恐惧。
我着急忙慌地冲了进去,却瞧见许默被人压在身下。
我来不及多想便将随身的匕首刺进那人的身体里。
许落落在我身后发出一声尖叫,可我却顾不得她,就算听到许默说她心中另有所爱,我也只想将她禁锢我的身边。
许默,你只能是我的。
17.
因为许默腹中的胎儿,我不得已妥协,让她回到侯府养胎。
我用尽了办法,却还是没能让许默回心转意。
后来她的母亲引火自焚,我急不可耐地将许默接回了太子府。
可许默却仍旧对我没有一丝好脸色,哪怕腹中怀有我的骨肉,她也言辞狠厉地将我赶走,似是厌极了我。
我恼怒不已,拂袖而去,甚至默认了许落落跑去找她的麻烦。
我想着晾她几日长长记性,却不料听到她流产的消息。
因为我的纵容,我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。
瞧着许默的模样,我竟怕她下一秒就会离我而去。
于是我越发不敢再出现在许默面前,只得在黑暗里默默注视着她。
可我听着许默与丫鬟的哭诉,看着她在我的怀中哭得肝肠寸断,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兴奋之意。
许默她是爱我的。
这样的想法充斥在我的脑海中,让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许默。
可是许落落还不能死。
许侯是我安插在父皇身边最重要的棋子,许落落是维系在我们之间的重要纽带。
于是我只能用救命之恩搪塞过去。
可我却听到许默一字一句地说着那年冬日落水的种种细节,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她的话。
许落落骗我,那她就必须死!
于是我以其他条件与许侯作为交换,一剑将许落落刺死在了许默的面前。
可许默只是淡淡一笑,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兴。
我有点儿慌了神,能想到的只有把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许默的面前。
此刻皇宫中的探子秘密传来父皇有废黜我的心思。
再加上父皇突然让我在府中安心休养,将我手中的权力分散开来,又迟迟不在传位诏书上写下我的名字,我便更加慌神。
甫一思考我便头痛欲裂,喝下了药膳才感觉好受些。
留给我做决定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于是我来不及多想,就开始准备逼宫计划。
事情如我想象的一般顺利,我成功坐上了皇位。
我急不可耐地想和许默分享这份喜悦,可她却突然将一柄匕首刺入我的体内。
她说我应该为沈云安偿命。
可我想了许久,都没能想起来沈云安到底是谁。
后来许默来牢里看我。
她凑在我耳边低语,说药膳中让我上瘾的药便是沈云安做的,我这才想起来沈云安便是那个被我打死的大夫。
这个沈云安究竟有什么好的,值得许默拼了性命也要为他报仇。
可我再也没有办法得到答案了。
我无力地倒在地上,任由许默在我身上发泄着仇恨。
我瞧着她点燃了火折子,火焰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,可惜我早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。
时至今日,我只想知道许默是否爱过我。
可许默却嗤笑一声,「季宴礼,生生世世,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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