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阿姨坐在我身边,拽了拽我的衣摆,「宁宁,那个人你认识?」
分手了,加之他身边有了其他人,我没理由再上去,万一造成误会就不好了。
「不认识。」我否认。
下楼去拿元阿姨骨折的片子时,司诀身边的秘书站在我跟前,她分明是青涩的,却又强行包装成干练的样子。
「姜小姐。」苏嘉欲言又止,「老板在楼上,你要不要去看一眼?」
不得不承认,我的确是有些担心司诀的。
在一起这些年,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寿命与健康分给他,好让他活得更久一些,为了养好他的身体,我学会了做菜煲汤,在此之前,我是从不曾下厨的。
分手之后,我最担心的就是他孱弱的身体了。
「他怎么样了,哪里不舒服……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?」后半句我本是不想问的,本能的关心让我脱口而出。
苏嘉眼里闪过了审视的狐疑,「就是前两天应酬的时候喝酒有些凶,胃里不舒服。」
我松了口气。
「那我就不去了。」我的答案对苏嘉而言是一记定心丸,可补充的言辞却没让她太畅快,「以后司诀要是有别的不舒服,麻烦你告诉我一声……还有,他身体确实不好,需要你多费心思照顾。」
「姜小姐,你们已经分手了。」
这话不假,我眯眼轻笑,半点恶意没有,「我知道,所以我只想知道司诀的身体状况,这对我很重要。」
我上楼时司诀却坐在元阿姨身边,两人不知聊了些什么,面上还带着笑。
见我来,司诀起身,阴阳怪气道:「在一起这么久,你怎么从没告诉我,你还有个干妈?」
干妈?
也算是。
差一点,元阿姨就是我真的妈妈了,只差那一点。
司诀走远了。
元阿姨看着他的背影,她握住了我的手,表情就快绷不住了,我低头就可以看到她蓄满的眼泪,「宁宁,是他吗?」
我点头,元阿姨含泪,笑着点点头。
在回去的路上,元阿姨拍着我的手劝着:「那是个好孩子,应该珍惜。」
司诀当然是好的,他努力上进,温柔大度,是很好。
哪怕到今天我还记得他赚到第一笔大钱,将装着钱的那张卡小心翼翼递给我,那个紧张慌乱,又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羞涩样子,他说:「以后我的钱都给你管。」
我说不用。
他很坚持,并用那双湿亮赤诚的眼看着我问:「姜宁,你知道一个男人把钱都给另一个女人,是什么意思吗?」
那一年他二十五岁,我二十七。
他想求婚。
我知道。
我当然知道。
可我已经拿了另一个人的钱了,不会再要他的钱了。